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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8章大結局(下)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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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8章 大結局(下) (8)

另外幾人像是被突然遏住脖子,出口的話消失在嘴角,祁皓身體一顫,就想往後躲去,成叔見此,只能硬著頭皮站在自家少爺面前,至於王佳純,她這算是第一次清晰地看清了赫連宵跟即墨蓮的長相。

王佳純倒吸一口冷氣,她震驚赫連宵跟即墨蓮美好的長相跟淡然高貴的氣質外,心中不免有些自卑。

那位跟在兩人身後的,她一眼看上的男子整日面對如此耀目的女子,他還能看上別的

女子嗎?

心中所想,王佳純往如風望去,可那人斂這眉,根本就不在意樓下多一個自己,王佳純一時心中不是滋味。

待赫連宵跟即墨蓮終於下了樓時,即墨蓮這才問未:“出了何事?”

“有人找如風。”未如實回報。

王佳純見提到自己,她上前一步,小小身軀竭力站直,即便如此,那雙還算幹凈的眼中的驚慌仍舊出賣了她,王佳純說道:“我有事找他。”

王佳純指著如風。

即墨蓮皺眉。

本以為這女子是單純善良的,看來,小姐脾氣真是不輕,這樣的女子怎能適合如風?即墨蓮回頭望了眼如風,給他一個眼神,讓如風自己處理。

如風下來,站在不遠處,他終於擡頭,雙眼一片沈靜,不見絲毫情緒波動,他沈聲問:“找我何事?”

“你怎麽能不知道我找你是因為何事?”王佳純有些受傷地問。

當晚的事她記憶猶新,如風的一顰一笑都在她心中珍藏著,他怎能明知故問呢?

在王佳純問出這句話時,如風眼光餘角掃過即墨蓮,見即墨蓮並未有不悅,這才放松,他皺眉:“我早說過,我不認識你,也不想認識你。”

本以為這女子會知難而退,沒想到卻是個喜歡鉆牛角尖的,大概是小姐脾性不允許她失敗吧?

王佳純眼眶泛紅,不過她倒是比祁皓要鎮定的多,很快收拾好黯然,王佳純盡量心平氣和地問:“那你不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吧?”

如風冷冷吐出兩個字:“介意。”

在這兩人說話的時候,即墨蓮已經拉著赫連宵走到一邊坐下,掌櫃的很有眼色地送上茶水,赫連宵替娘子倒了一杯,餵到即墨蓮嘴邊。

就著赫連宵的手喝了一杯,即墨蓮終於忍不住了,他目光在祁皓跟王佳純身上掠過,心中暗暗嘆氣,本來想替屬下找個伴,可現在看來,一般人還真配不上未跟如風。

而後即墨蓮將目光轉向赫連宵,暗想難道是看宵看的多了,眼光也跟著高了?

不知道娘子心中的想法,不過他卻不介意即墨蓮整日看著自己,赫連宵索性雙手一撐,將娘子抱在自己腿上,一邊吩咐掌櫃的:“將之前點的菜重新上一遍。”

“是。”掌櫃的快速離開這有可能成為戰場的大堂。

赫連宵這麽做已經很自然,未跟如風也見得多,而最為驚駭的就屬祁皓跟王佳純了,這兩人很顯然沒想到還有人視禮教與無物,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親我我。

王佳純紅著臉轉開,祁皓則一臉不讚同。

有了宵在眼前,加上還有她想吃的東西,即墨蓮哪裏顧得上別人的看法,而赫連宵更是沒將那幾位外人放在眼中。

於是,接下來,即墨蓮吃的歡實,赫連宵餵的高興,未跟如風則各自擦拭著自己的長劍,至於祁皓跟王佳純,大概兩人從未收到過如此冷遇,臉色有些不好,祁皓只好拉著王佳純,說道:“純妹妹,既然人家根本無心與你,我們還是走吧,純妹妹放心,到時皓哥哥已經會幫你找個更好的。”

這最後三個字說完,祁皓瞪了如風一眼,然,人家如風壓根就不理會他。

一個女子力氣壓根不是男子的對手,這樣,王佳純被祁皓一步步拉著往門外走,在兩人即將走到門口時,王佳純突然甩開他的手,她跑到如風面前,定定看著如風,語帶乞求地問:“你真的不喜歡我,哪怕一點點?”

爹爹跟娘親說過她是最可愛的,最好的,一定會得到最好的夫君,她相信爹娘的話。

若是對方哪怕有一點點喜歡她,她也會跟著他。

如風仍舊低著頭,默然不做聲。

他已經說過好幾次,可這王佳純就是不死心,如此的話,唯有不回應了。

此時如風的所謂絕對是無聲勝有聲,王佳純吸了吸鼻子,重重點頭:“我知道了,那麽,打擾了。”

王佳純再忍不下去,哽咽出聲,跑了出去。

在聽到王佳純的話時,即墨蓮終於對這女子刮目相看了,這女子不是死纏爛打之輩,這麽看來,倒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。

可惜如風不喜歡。

正想著,即墨蓮口中被塞了一口飯,赫連宵不悅的聲音在耳邊幽幽想起:“你若再想他人,我便要食言了。”

他覺得自己會破了盡量少殺人的誓言了。

即墨蓮好笑:“人家是女孩子。”

“誰都不行。”赫連宵霸道地瞇著眼。

“好,好,我不想,我每天只想著兩個人,好吧?”有時候,宵幼稚的有些可愛。

赫連宵剛準備讚同地點頭,他突然問:“為何兩人?”

“自然還有一個眳兒啊!”即墨蓮非常無辜地回道。

即墨蓮放下碗筷,他看著自家娘子,笑的有些不厚道:“娘子,你這是故意氣我呢?還是在為赫連眳招仇恨?”

即墨蓮要敢說是,他就能讓赫連眳一輩子呆在巫族。

很顯然,煞王妃也是理解這一點的,她立即改口:“宵,在我心裏,你的位置自然無人取代。”

赫連宵皺眉,待他理解了娘子話中的意思時,赫連宵勾唇:“這麽說,赫連眳在你心裏的位置其實也是無人取代的?”

這占獨一份跟無人取代是兩個意思,赫連宵怎會回味不過來?

即墨蓮眼睛一閃,本以為赫連宵在短時間內回味不過來,這次不是明擺著觸犯了赫連宵的逆鱗嘛?她試圖解釋道:“宵,其實是這樣的,眳兒他真的很像你,我一想到他,便會想到你,正因為如此,我才將眳兒看的重些。”

這麽說著,即墨蓮心中對著赫連眳直說抱歉。

壓根就不相信娘子的話,赫連宵唇瓣揚起:“如此的話,那就更不用將他接回來了,畢竟你看到我也會想到他,待你想他時,你看看我便可。”

即墨蓮一口菜噎在喉嚨處,上不去,下不來。

宵太過分了!

咳咳咳——

即墨蓮覺著一股疼痛自喉管直沖鼻子,她可憐地看了赫連宵一眼,徑自咳嗽起來。

一杯水快速送到即墨蓮面前,背上一股暖意侵入,耳邊是赫連宵嘆息般的說話聲:“慢些,好了,我不說了,你想他就早些將他帶回來。”

茶水入喉,總算順了氣,即墨蓮心中酸澀:“宵,你過分。”

“好,好,我過分,再喝點。”

面上對即墨蓮表現的越是順從,赫連宵心中越是在憤怒,這也預示著赫連眳即便回到自家娘親身邊,那日子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
明面上,赫連宵極少反駁即墨蓮的話,可赫連宵又是個記仇的,凡是得到即墨蓮好感的,他都要暗中報覆回來,紅眸一片沈靜,心中早已翻滾不已。

這會兒即墨蓮猶在心中讚嘆,眳兒啊,娘親已經為你爭取了贏得的地位。

難得這對夫妻第一次相識而笑,卻為不同的事情。

赫連宵跟即墨蓮用完飯已經半個時辰後,幾人本想在這客棧待一日,豈料,在午飯過後沒多久,未收到消息,傾玉最近身體有些異常,孩子可能會提前出生。

“我們出來才一月,孩子怎會早產?”

即墨蓮都不明白的事,旁人更是無從得知,看著一眾迷惘的臉,即墨蓮當機立斷:“宵,我們快些回去吧。”

好在這裏離隱族不遠,三日便能到達。

“好。”這麽說的時候,赫連宵已經牽著娘子起身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大家七夕愉快,麽麽!

木有避孕哪

在生赫連眳時,赫連宵甚至比即墨蓮的臉色都可怕,在孩子生出的剎那,房間被毀於一旦,赫連宵比即墨蓮先一步睡了過去。

有了一次經驗,這會兒即將為人父的朝北面上絲毫不比當日赫連宵好。

幾人終於風塵仆仆過來,朝北見著即墨蓮,終於像是見著主心骨一般,一向調兒啷當的表情早已被焦急取代,朝北說起話來難得有些結巴:“王,王妃,傾玉她——很疼!”

即墨蓮接過陌玉送來的消毒濕巾,一邊仔細擦拭著手,一邊淡淡說道:“女子生孩子都疼。”

一旁的赫連宵想起了當日即墨蓮的痛,他瞥了一眼朝北,朝北苦笑,不敢再多說。

走了兩步,即墨蓮頓了頓,安慰道:“傾玉跟孩子都會沒事的。”

有了王妃的保證,朝北差點落下淚來,他重重點頭:“多謝王妃。”

就在即墨蓮一行人回來兩個時辰前,傾玉腹部已經開始抽痛,半個時辰前羊水已破,此刻正在即墨蓮離開前讓人準備的產房內。

隔得老遠,即墨蓮一行人便能聽到傾玉壓抑不住的痛呼聲。

即墨蓮看多了這種情況,臉色未變,朝北則滿眼心疼,至於赫連宵,俊逸的面上同樣有些古怪。

走在他身旁的即墨蓮自然感覺得出赫連宵的異樣來,她抽空問:“宵怎麽了?”

赫連宵瞧了眼傾玉痛叫的方向,又看向自家娘子,聲音有些低啞:“娘子當日也這麽難以忍受嗎?”

“嗯?宵這麽說什麽意思?”即墨蓮一時沒明白。

“娘子當日沒有喊出聲。”赫連宵糾結的正是這一點,按照娘子剛才所言,女子生孩子都疼痛難忍,那麽當日娘子基本沒怎麽出聲是不是因為怕他擔心,故意忍著?

即墨蓮停下腳步,她往赫連宵身邊靠著,傾身在他臉頰吻一下,即墨蓮笑道:“不,我修為高,疼痛承受力要比一般女子強,所以,宵,說不疼是假的,不過我可以忍受,而且這事已經過去,我們以後不提了,好嗎?”

大概每提一次,赫連宵就得內疚一次。

他不願赫連宵內疚。

“好。”娘子說的對,過去的已然過去,他無力改變,只要不再讓娘子再有孕就行。

說到這點,赫連宵突然抓住即墨蓮,他略顯驚慌:“娘子,怎麽辦?這些日子我沒節制,你會不會再有孩子。”

說著,赫連宵陰狠地瞪著自家娘子的腹部。

這時候根本沒有什麽安全期,危險期只說,赫連宵更是不懂這些。

即墨蓮搖頭,很肯定地說道:“放心吧,我們只要眳兒一個孩子。”

“娘子說話算話,否則,為夫就拿赫連眳出氣。”赫連宵實在沒別的理由來‘威脅’即墨蓮了,他只能故作兇狠地拿赫連眳做借口。

“噗——嗯,到時就拿眳兒出氣。”這口氣明顯就是哄孩子的。

紅眸一陣無奈,赫連宵也不再多說。

幾人快速來到產房外。

傾玉的叫聲越發的淒厲。

“王妃,傾玉會不會有危險?”朝北腿一軟,聲音帶著驚慌。

聽著痛呼聲,即墨蓮也不自覺皺眉,她留下一句話:“我去看看。”

此時替傾玉接生的是隱族的擅長接生的兩名婦人,剛進門,即墨蓮便聽到其中一人急促的說話聲:“傾玉姑娘,吸氣,對,就這樣,不能喊,留下力氣,不然孩子難出來。”

傾玉很想憋住,可太疼了!

啊——

終於還是沒忍住,傾玉又一聲尖銳的喊叫。

即墨蓮進了內室,當她看見傾玉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時,眸子深了深,傾玉也在同一時間看見了即墨蓮,恍若看到了希望,傾玉低呼一聲:“蓮姐姐,救我。”

快步上前,即墨蓮握著傾玉手腕,一邊暗自把脈,一邊安慰:“傾玉,相信我,你跟孩子都會沒事的。”

雖然這麽說著,可在傾玉看不見的地方,即墨蓮的神色卻無比嚴肅。

那兩位穩婆有心想說什麽,卻被即墨蓮冷冷瞪了回去,兩人咽下口中不安的話,只能附和:“是啊,傾玉姑娘,夫人說的對。”

終於放了心,傾玉覺得眼前一黑,人再無反應。

“傾玉姑娘——”

“你醒醒,孩子還未出來,可不能睡啊!”

兩個婦人急忙大叫,其中一人掐著傾玉的人中,試圖將她喚醒。

外面的朝北聞言,身體一晃,他再顧不得旁的,用力推開門,便要往裏闖去,一邊失魂落魄地叫道:“傾玉!”

“宵,將朝北拎出去!”即墨蓮的清冷的嗓音在朝北進門後傳出。

娘子的話赫連宵自然不會反駁,他身影閃動,下一刻,軟到的朝北被赫連宵扔了出來,一旁同樣焦急的陌玉只能壓抑住擔憂,盡量平緩地說道:“傾玉就拜托你了。”

即墨蓮沒有回答,陌玉小心關上門。

在傾玉暈過去瞬間,即墨蓮腕間銀針已經發出,刺入幾大穴位中,傾玉幽幽轉醒,未等傾玉開口,即墨蓮已經給出她兩個選擇:“傾玉,你身體極弱,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將孩子生出來,另外,若孩子在體內時間過久,容易窒息而死,所以,我會給你剖腹,你願意嗎?”

這個手術傾玉自然知道,也可以說她會,作為大夫,自己的身體情況傾玉最了解,她艱難地點頭:“那就麻煩蓮姐姐了。”

“傻丫頭,說什麽呢。”即墨蓮摸著傾玉汗濕的頭發,說道。

“你這種情況現在註入麻藥已經晚了,所以,我只能暫時用銀針封住你腹部的痛覺神經,等孩子生下來,你的傷口會比一般的傷口更疼,你要有心理準備。”即墨蓮接著又說道。

“嗯,我明白,蓮姐姐,你放心吧,只要孩子沒事,我痛一點沒關系。”傾玉艱難地點頭。

“好,那我開始了。”

大家都是生過孩子的人,孩子在母親心中勝過一切。

接下來,產房一片安靜。

陌青也匆忙趕來,他看了眼暈倒在地的朝北,將目光看向陌玉,焦急地問:“傾玉她現在還好吧?”

“父親放心,煞王妃在裏面,一定沒事的。”陌玉看著還算安靜。

聞言,陌青終於松了口氣,這才走向赫連宵:“宵兒,你回來了?”

赫連宵點頭,卻未開口。

陌青也知曉赫連宵的性子,並未將他的淡漠放在心上,眼角餘光瞄到朝北,陌青疑惑:“這小子怎麽了?”

陌玉嘴角抽了抽:“剛才傾玉不穩定,他太過擔心,想要闖進去,被打暈了。”

三兩句解釋了朝北如此狼狽的原因。

暗紅長袖一揮,朝北身體顫了顫,這才緩緩睜開眼,剛醒來,朝北有一時的迷茫,待看清周圍人時,這才完全清醒過來,他想到前因後果,心直直往下沈,身體更是一躍而起,便要往產房沖去。

“站住!”赫連宵冷聲喝道。

朝北眼中布滿血絲,他低吼道:“王爺,傾玉她有危險,屬下要去看看。”

這是朝北第一次目無尊卑的大聲朝著赫連宵說話:“王爺應當理解屬下的感受,當日王妃生下小主子,王爺大概跟屬下此時是一個心情,還請王爺恕罪。”

說著,朝北又要往裏闖去。

難得赫連宵未將朝北的失態放在心上,他只是冷靜地說道:“本王了解,不過,此時跟當日有一點不同,今日有本王的王妃幫忙,她不會有事。”

盡管理由充分,可心中的擔憂又豈是赫連宵三言兩語就能打消的?朝北還想進門,在手剛碰觸到門時,房間內傳來嬰孩的微弱的哭喊聲。

砰——

再顧不得其他,朝北一腳踹開門。

其餘人都不便進去,只能在外等著,很快,其中一個婦人抱著一個繈褓,朝陌青笑道:“恭喜族長,是個小少爺。”

陌青喜的哈哈大笑,一旁的陌玉也松開握緊的拳頭,臉上終於揚起笑容,不過他還未沒忘記自己妹妹。

“傾玉如何了?”

婦人神情有些奇怪,身體微微縮著身體,眼中露出恐懼。

陌玉心瞬間再次提了起來,他拔高嗓音問:“是不是傾玉出了什麽事?”

婦人縮著脖子,只能盡量解釋:“傾玉姑娘她,她沒事,只是,只是她被動了刀子。”

在孕婦身上下刀子是前所未有的事,還真別怪這婦人緊張。

陌玉松了口氣,他知道這是即墨蓮所為了,陌玉說道:“我知道了,沒事,外面冷,將孩子抱下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沒過多久,即墨蓮一身血腥味走了出來,赫連宵迎了上去,鼻子皺了皺,直接攬著娘子離開。

“回去洗洗。”

之所以選擇這裏為隱族的居住地,還有另一個原因,在遠處的矮山叢裏有幾處溫泉,常年恒溫,四季都適用,赫連宵此刻帶著娘子便是前往其中一處最偏僻的溫泉。

走了沒幾步,赫連宵便打橫抱起娘子,腳下輕點,紅影閃動,很快消失。

遠遠的,即墨蓮便能聞到微弱的硫磺味,她笑道:“宵,這白日你就不怕有人過來?”

放在前世還好,在這保守的地方,白日泡溫泉,還是冬日,怎麽都說不過去,誰知,赫連宵神秘一笑,說道:“我帶你去個好地方。”

這個傻宵

到了地方,即便心中已經有所準備,即墨蓮還是不由倒吸一口氣,不說這裏景致有多美,單說這地方就古怪。

在一片光禿禿的群山中,有這麽一處露天溫泉,泉水清冽,甚至能一眼望得到底,還未到跟前,便能看見裊裊升起的霧霭,若加上些可人的綠色,這該如仙境無異了,然,這溫泉並不是即墨蓮驚詫的地方,赫連宵抱著即墨蓮經過溫泉時並未停留。

“宵,我們不在這裏?”即墨蓮聞著似曾相識的硫磺味,一時還真想好好泡泡。

赫連宵腳下不停:“不是這裏。”

即便娘子願意,他也不願。

即便沒人,那也會有偶爾經過的鳥雀,即便沒鳥雀,那也會有蟲蟻之類的,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,都不能目睹娘子的身體。

對娘子,赫連宵知道自己有不正常的獨占欲,當然,他也不打算改掉這毛病。

走過溫泉,赫連宵在一處山壁前停下,這山壁並不如別的地方光滑,而赫連宵跟即墨蓮眼前就是一塊鑲嵌在山壁上的大石塊,赫連宵將娘子放下,對即墨蓮說了一句:“站遠些。”

即墨蓮點頭,往後退了幾步,剛站定,耳邊一聲巨響。

在灰塵落下後,依稀可見眼前一個空洞。

即墨蓮驚訝了,這山壁裏面竟然是中空的,她楞楞看向赫連宵:“宵,你是如何發現這地方的?”

赫連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。

即墨蓮了然,她當然沒忘,宵的眼睛跟鼻子可比一般人強得多,這溫泉總有一股味道,宵應該聞得出來。

待裏面濃郁的硫磺味散開些,赫連宵這才牽著娘子進了洞口,在剛如山洞時,赫連宵掏出一顆夜明珠,前方的路照得透亮。

夜明珠的照耀下,盈盈水光就在前方。

從外面看,這洞口不大,一旦入了內裏,便會發現裏面的空間確實不小的,看到這裏,倒是讓即墨蓮想到巫族的禁地,不過相比來說,巫族那裏要亮堂的多。

俗話說越是美麗,越是有毒,如此說來,像眼前這個粗陋的地方定是安全的,赫連宵牽著即墨蓮上前,這溫泉尤其大,關鍵是——

即墨蓮鼻子動了動,她笑道:“宵,這溫泉水挺古怪。”

“嗯,這溫泉應該很多年了,相較於外面的,這裏要幹凈的多,而且這泉中的東西對身體極好。”為此,他可是看了不少書。

作為醫者,她是知道溫泉裏礦物質多,對身體有益處,可眼前這溫泉卻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藥味,這可比礦物質要好得多。

“娘子,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藥池。”

所謂藥池,傳說中練功聖地,不但可以修覆受傷的身體,更能促進內功精進,是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地方,不過這藥池一直都是傳說,無人親眼見過,所以,大多數人都是聽聽便罷。

即墨蓮讚同地點頭:“我覺得也是。”

雖然她跟赫連宵並不需要有多高的武功,可能強身健體總是好的,即墨蓮倒是不介意跟赫連宵多泡幾次。

赫連宵盯著藥池,若有所指地說道:“娘子,聽聞在這裏雙修的話效果更好。”

“而且這泉水是活的。”

即墨蓮恨不能翻了白眼,她就知道這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宵不做點別的還真是有些可惜。

即墨蓮沒接著赫連宵的話,她想到另外一人。

“宵,我們將眳兒接過來吧。”即墨蓮盯著藥池說道。

她曾在普濟寺藏書閣看過一本書,上面描述過這藥池,其中一句便是,洗過三日藥池者,可百毒不侵。

這藥池可比她親自調配的藥浴要好得多。

赫連宵臉色一冷,他盯著即墨蓮,聲音有些急躁:“這個時候娘子都能想到他,看來為夫真是失敗。”

話落,整個人傾身上前,在即墨蓮還未反應過來時,赫連宵手一點,即墨蓮身體堪堪定住,她哭笑不得地說道:“宵,你這是做什麽?”

“自然是幫你。”

說著,白皙修長的手指滑動,指頭所到之處,素色長裙滑落。

撲通一聲。

兩人落入藥池中。

即墨蓮倚靠在赫連宵懷中,她聲音帶著撒嬌:“宵,幫我解開穴道。”

“不要。”很決絕的否定。

“宵——”聲音越發的嬌軟。

“不行——”還是否定。

即墨蓮眼神閃動,她媚眼如絲地說道:“宵,你這樣我怎麽配合你?”

這話剛落,即墨蓮分明感覺到身旁這人呼吸重了幾分,他喉頭動了動,竭力按捺住胸腔內跳的不規則的那顆心。

“哼,除非你打消那個念頭。”

跟娘子單獨相處僅一個月時間就得被赫連眳打破,赫連宵如何同意?

心下嘆息,宵沒回遇到這個問題,智力便會倒退,她竭力穩住情緒,解釋道:“宵,你誤會我了。”

被轉移了話題,赫連宵也暗暗松了口氣,他可不能保證娘子下一句話會不會徹底讓他投降。

“那依你的意思呢?”赫連宵問。

“眳兒他是我們的孩子,雖然平日宵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模樣,可我知道宵也是想眳兒的,眳兒他以後的路需要自由走,可也需要我們扶持,我就想著讓他過來泡這藥池,讓他體質變好,以後練功會事半功倍,這樣也省了我們的事,你說是不是,宵?”

除了跟赫連眳搶即墨蓮,在其他方面赫連宵對赫連眳還是很大方的,想了想,覺得娘子這話說的不錯,他臉色終於緩了緩,不過赫連宵還是有條件的。

“那過段時間再將他接來。”

“那需要過多久,宵,眳兒他定也想我們了。”即墨蓮時刻註意著赫連宵的神情,在赫連宵再一次放松的時候,她又來了一句:“哎,我們眳兒本來就聰明,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喊爹爹呢。”

即墨蓮自然知道孩子在兩三個月的時候不可能說話,不過宵不知道啊!

娘子的話讓赫連宵心思放遠,是啊,一個軟糯的孩子叫自己爹爹,這感覺,嘖嘖,貌似不錯!

見有戲,即墨蓮再加最後一句:“宵,我聽說這孩子跟誰時間長,他就像誰,而且,孩子也先喊他們呢。”

赫連眳現在跟默以及琪兒身邊,按照娘子的說法,那赫連眳豈不是會長得跟默一樣?他還會叫默跟琪兒爹娘?

越想赫連宵臉色越黑。

就在即墨蓮覺得自己是不是玩大了,只聽耳邊傳來赫連宵咬牙切齒的說話聲:“回去就將他接回來。”

他赫連宵的兒子怎能像別人,怎能喊別人爹爹?

將頭埋在赫連宵胸口,即墨蓮暗笑,還真別怪赫連宵腦子又短路了,因為赫連宵從不會懷疑即墨蓮的話,而且自家娘子又來自很久以後的,懂的自然比他多。

即墨蓮狠狠點頭,憋住笑,說道:“好。”

感覺到娘子在顫抖,赫連宵疑惑地低頭,當看見即墨蓮憋得通紅的臉時,赫連宵終於懷疑地問:“娘子,你不是在騙我吧?”

即墨蓮趕緊搖頭:“當然不是,這可是我以前看過的書上寫到的。”

“那你為何臉紅,難道不是心虛?”赫連宵摸索著娘子滑膩的臉頰,低低問。

“這個,是這溫泉水太熱,應該是藥池起了作用。”即墨蓮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
算是勉強接受了娘子的解釋,赫連宵先將赫連眳拋在一邊,他食指在娘子身上點了一下,即墨蓮身體一怔,而後軟了下來。

“娘子,想要眳兒回來,就要靠你了,若娘子今日讓為夫心甘情願的同意接眳兒回來,為夫絕不反悔。”赫連宵紅眸中閃著不懷好意。

這其中的意思兩人都動。

雖然一方面是為了眳兒,不過即墨蓮確也真想跟宵在水中嬉戲一番。

因而,之後便是一陣魚水之樂。

即墨蓮使盡了手段,總算讓宵開了眼界,待**收起,赫連宵喘著氣說道:“看來,讓眳兒回來也不是個壞事。”

“此話怎樣?”

“這樣的話,為夫就有很多借口發掘娘子腦中那些奇怪的念頭了。”很顯然,赫連宵有些意猶未盡。

即墨蓮腳下一個踉蹌,她紅著臉,斥道:“宵,我已經沒有私藏了,這已經是我全部的技術了,要不,以後還是你來吧。”

“嗯,娘子教,我學。”赫連宵自認為這方面絕對不是自家娘子的對手,當然,在沒有那什麽書的幫助情況下。

此番赫連宵算是盡了興,加之藥池的作用,即墨蓮身體也並無不適,大約兩個時辰後,赫連宵這才將即墨蓮抱了出來,兩人穿好衣裳,堵住洞口,再次消失。

回到隱族,發覺隱族一片喜氣洋洋,也是,隱族很久沒有嬰孩出生,這個孩子代表著新的開始,族人也從之前的低沈情緒中走了出來,到底是樸實的人,隱族人在看到赫連宵跟即墨蓮時,全都含笑打招呼,大家也知道赫連宵跟即墨蓮的身份,再加上即墨蓮又是族人的救命恩人,為此,即便赫連宵一直冷著臉,眾人還是沒有排斥他。

先看了看傾玉,發覺她身體並未有異常,赫連宵跟即墨蓮這才吩咐如風跟未前往隱族接赫連眳回來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下章就是父子相見啦。

煞王,你這是在聽人家墻角?

藥池被赫連宵找到,他跟即墨蓮已經用過,便容不得旁人覬覦,好在即墨蓮粗通水利,在藥池裏的水導出一部分,流入外面的溫泉內,而隱族眾人則可以在外面洗浴。

那日由於即墨蓮的盡心相待,赫連宵算是心服口服,他也自覺地吩咐人去接赫連眳過來,在赫連眳來隱族之前僅剩的這一小段日子裏,赫連宵算是徹底發揮了牛皮糖的特性,時時刻刻黏在自家娘子身邊。

每每即墨蓮哭笑不得的時候,赫連宵總一副你這麽推開我就是對不起我的模樣,讓即墨蓮屢次心軟。

就如此刻,即墨蓮想去瞧瞧傾玉跟孩子,赫連宵亦步亦趨地跟著,跟著也就算了,可要不要通身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?

“宵,要不你去接眳兒?如風傳來消息,大約明日午後眳兒就能過來。”即墨蓮停下腳步,回頭笑問煞王。

赫連宵皺眉:“我是他爹,難道他過來我還得大肆歡迎嗎?”

“可是我等會兒要去傾玉那裏,你不便過去,我這不是給你找些事做嗎?”即墨蓮斜了赫連宵一眼,對於赫連宵的反應,即墨蓮頗不滿意。

赫連宵腳下一頓,他站在原地,任由即墨蓮往前走。

過了片刻,沒發現赫連宵跟上來,即墨蓮有些奇怪,她轉頭:“宵,怎麽了?”

赫連宵紅眸控訴地看著即墨蓮,那意思很明顯,我生氣了。

為何娘子心中不能只有自己呢?赫連宵常常會想這個問題,可答案他不敢深想,他覺得若是探究到底,到時心中不忿的還是自己。

可今日,眳兒即將過來,娘子還往別人院子去,這明顯就是不將他放在心上的最佳憑證。

越這麽想著,赫連宵覺得這可能性越高,難道這就是娘子說的七年之癢?

好像也不對,他跟娘子才認識一年多,難道這可以被稱之為一年之癢?

赫連宵垂放在身側的手握緊,他額頭青筋直冒,紅眸閃著迷惘之光,他擡頭,望著幾步之遙的娘子,胸腔內那顆心還是砰砰的跳,赫連宵可以確定他對自家娘子是越來越喜歡。

再反觀娘子,時刻想著眳兒,救巫族的人,喜歡傾玉的孩子,甚至是偶爾遇到的藥草都能讓娘子愛不釋手;而他除了一身拿得出手的武功,好像沒什麽優點,時間久了,娘子是不是覺得自己無趣了?

一種叫做自我厭棄的情緒在胸中狂飆,赫連宵往後退幾步,時刻盯著他的即墨蓮心中頓覺不妙,她急忙上前,問:“宵,你怎麽了?”

赫連宵轉頭,說了句:“我沒事,不,我有事,先走了。”

話落,紅影瞬間消失。

這不同於上次的生氣消失,這一回,赫連宵覺得自己得單獨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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